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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,我还未睡醒,我那大嗓门的娘亲便把我从被窝里拖了出来,我睡眼朦胧不知道为何,我娘一脸掩饰不住的欣喜,促声说:“建康城里来了个有名儿的舞姬名字叫雪舞,啧啧,那身段儿,那腰条儿,听说看她跳一曲居然要千金,我的乖乖”
我娘顿了顿羡慕的说:“如果妮子你跳一曲千金,咱家就发了,不不,就是百金十金也行啊…”
末了,又说:“听说啊,这次雪舞姑娘来咱这儿是为了收个关门的弟子,哎呀呀,要是成了她的徒弟,那黄金白银不像流水一样…妮子啊,你知道咱家的情况,你大妹刚八岁,弟弟呢,又不满周岁,好几张吃饭的嘴,光靠你爹贩米能赚几个钱啊…”
我觉得好笑:“行了,你不就想让我去当雪舞的徒弟嘛”我打断了娘的碎碎念。
娘惊讶的看着我:“妮子,你怎么知道?真是变聪明了,娘的好妮子,你就说你去不去?”
我略略思索了一下,便同意了。我觉得换个环境也好,总在家让我时刻有种被拆穿的忧虑。
我娘一阵风般的跑出去,我正纳闷,只见隔壁的虎子,对街的二丫,豆腐坊的胡三娘,好多好多人都来了。
这时我才恍然大悟:原来娘是怕我反悔,特意找来许多街坊邻居,说好听了是给我仗胆,实际啊,就是让我别有反悔的机会。
我简单梳洗打扮下就准备出门,娘突然拦住我,把头上的陪嫁金簪簪到我头上,又慌乱的从手上摘下略带杂质的玉镯褪到我的手腕上,尤觉得不够又把屏风上艳红的披巾给我围上,刚要伸手去取梳妆盒上的簪花,被我一把拦住:“好了,娘,这次听我的”
我褪下多余的首饰,看窗台玉兰花开的正好,便用剪刀剪了一朵簪在头上,再穿上昨天的月牙儿白裙子,转身对众人璀然一笑:“好了,走吧”
半晌无人答话,唯有虎子梦癔般的嘟囔:“妮子,你可真美,跟月宫的仙子一样…”
醉仙楼是我们这儿最大的艺馆,里面的歌姬和舞姬让许多人慕名而来,听说连建康的太子爷都是我们这里的常客,时常秘密夜会相好的舞姬。当然也只是传说,很多人并没有看过。
说说笑笑间来到醉仙楼,迎面来的是醉仙楼的老鸨,大约四十岁左右,徐娘半老。看到我们一行人簇拥着我,便猜到我是来比赛做雪舞徒弟的。老鸨叫媚仙,年轻时是我们这的花魁,这所醉仙居便是用她的名字取的。我听过她不少年轻时的故事,是个奇女子。
媚仙开口让多余的人在门口侯着,只细细打量了我一番,目光便留在我簪的玉兰花上,颔首:“妖而不艳”说完便领我来到后堂的空地,空地上早已站满了姿色各异的二十名少女,听说长相不标致的早在媚仙那就会被淘汰,根本来不到醉仙居的后堂。
不一会儿,来了个姑娘,宣布比赛规则,我细细听了后总结了一下:
第一,比琴。奏出美妙音乐者为胜,余七人。
第二,比文。赛者互出题目,以做出令人拍案叫绝的诗作为胜,余三人。
第三,比智。出色的舞姬要面对各种问题,以圆满跳完一曲者为胜,余一人。
至于此次的评委,第一位自然是雪舞姑娘,第二位是媚仙,只有这第三位最特别,面前用重重幔帐遮挡,风起时,偶尔掀开一角,隐约觉得是个俊美的男子,可男子的面貌却是无论如何都看不清的。
第一局比琴。我不假思索,右手轻拨琴弦,左手或吟揉或按滑,悠扬的琴声溢于指间,一曲高山流水,清凛如山间流水,软柔如春日娇花。
巍巍乎志在高山,洋洋乎志在流水
伯牙遇到子期是人生一大幸事,后子期亡,伯牙摔琴绝弦,此生不复鼔。每每弹奏这首曲子,我总是惆怅不已:我的子期又在哪里呢?
曲毕,我还沉醉在痛失子期的感伤中,耳边依稀听到有人高声唱到:“俞妮子,留~”旁边的人捅捅我,我这才回神,赶紧走下去准备下一轮。
下一轮是文。这我更不怕,老祖宗的五千年精髓真不是盖的,我临组是一个叫吴景晖的女孩,就是捅我的姑娘,说来这个姑娘也是可怜,她的生母早亡,继母又苛虐于她,她是在家实在待不下去才来的。话说回来,今天来的又有几个是有钱人家的姑娘呢?
景晖的亲娘曾是我们这儿有名的绣娘,要说景晖的绣工,那是一等一的好。景晖的爹是琴师,所以在琴字上,景晖并未感到压力。眼下对方给的题目是“春”,到叫景晖为了难。我有些同情她,暗中提点,一首“春江花月夜”,上半阙倒也记得七七八八。这局景晖险胜,同组的女孩虽心有不平,却也没说什么,多半也是同情景晖的。
对方给我的题目是…酒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