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斩长鲸（2） (第2/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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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抱歉。”他轻声说。

“诶？”看着他的眼睛，梅菲斯特迟疑了一瞬。

“抱歉。”他又说了一遍。

“什么嘛……”反应过来后，梅菲斯特撅着嘴抱起胳膊，“向我道歉，你到底是有多天真啊？我可是满心期望你因这力量发狂，就这样坠入欲望的深渊之中呢，那样你就会心甘情愿的把灵魂交给我了吧。”

“所以我向你道歉啊，没如你所愿嘛。”罗兰朝她闭上一只眼睛，脸上绽开他那特有的孩子气的傻笑。

梅菲斯特愣了愣，然后不满地撅起了嘴。

“越来越过分了呢，都开始开玩笑消遣我了。”

“嗯，还有……谢谢了。”

在梅菲斯特错愕的一瞬间，罗兰又转过身，一剑切下一只朝他扑过来的前蹄。他的长剑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高速切开空气，剑身在风中急振，发出凄厉的长鸣。那是任何人看到都会感到胆寒的剑击，但罗兰的眼眸却不再暴戾，只是恬淡着，蒙着那层淡淡的雾。

身后的魔鬼望着他的背影，唇角露出薄雪般纤薄的笑意。

又几只尸鬼围上前来。冷静下来后，罗兰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依然不妙。

他没有马。所以他只能站在冰冷的枯草地上和这群尸鬼肉搏，但这些尸鬼几乎是无穷无尽的。这样下去不要说救人，他自己迟早会死在这里。

他转身斩向身后的尸鬼，在刹那间他瞥见仍静静站在那里的梅菲斯特。

她在笑。

魔鬼的微笑。

罗兰低头闪过了一具尸鬼的尖牙，他拧转身体；那具尸鬼依然再以极高的速度奔袭，罗兰抓住了一瞬之间的空隙，向这具尸鬼递出了剑锋，那具尸鬼收不住自己的步伐，黑色的腹部迎面撞上了罗兰的剑。

罗兰拔出长剑，挥手抖落凝重的黑血。他决定先这样省省自己的力气，让剑借助尸鬼们自己的力量刺入它们的身体。

又一阵溢着腥味的咆哮！一具尸鬼咧开血盆大嘴，从侧面袭来。罗兰依然先侧身闪过，他半跪在地，向尸鬼的一只腿递出了剑。

令人惊惧的变化在这匹尸鬼身上发生！在尸鬼的腿撞上剑锋之前，那只腿竟自动从尸鬼的身体上裂开了！这具尸鬼的腿是缝合在它的身体上的，当罗兰的剑递出时，这具还在极速奔驰的尸鬼本应没有空间躲闪，但以黑魔法“缝合”的腿却忽然无端地从身体上脱落。它的皮肤撕裂开，黑色的血滴在枯草地上。

罗兰的剑刺中了尸鬼的腿，但那条腿和尸鬼已经不再“连结”在一起，剑锋上圣水的力量无法将控制尸鬼的咒术净化。他觉得自己的心跳仿佛停止了。躲过圣水的净化，这匹只剩三条腿的尸鬼依然可以活动。罗兰听到这具尸鬼发出一声令人汗毛倒立的低笑，后颈传来尸鬼湿冷的呼吸。

在这个瞬间，他从几具尸鬼的间隙间又看到了仍站在原地的梅菲斯特，而梅菲斯特也看向他。

她还在笑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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