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0.第三十七章 (第1/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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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医院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。
这天,是审神者出院的日子。
尽管不少的刀剑都表明了反对或者是漠视,五虎退还是坚持要迎接她出院,在一旁看到的一期一振、乱藤四郎、与鲶尾藤四郎也因为紧张他而跟了出门,他们来到了商店街的医院大楼。
这里比起医院,更像一个经过精心装潢的酒店大堂,或者是市中心的商业大厦的接待区,无论是挑高的天花板、落地玻璃、还是看上去就让人想坐下的皮沙发,都给人一种宽敞舒适的感觉。
五虎退小心翼翼的穿过忙碌的护士们,走到接待处面前,鼓起勇气说,「那、那个我们是来接审神者回去的。」
那位坐在柜台后的小姐有些讶异,在沉稳的一期一振与个性外向的鲶尾藤四郎都在场的情况下,居然由向来害羞的五虎退来开口询问,实在是不常见— —也许是什么试胆活动?她想着,露出一个公式化的微笑,「请问你们的审神者的编号是?」
「呃我、我不知道 」五虎退抱紧了怀中的小老虎,有些不安,但没有退却。
她微微的睁大眼睛,似乎没有想过有刀剑男士连自己主人的编号也不知道,她立刻稍微掩住嘴巴,遮着失态的表情,问道,「那么,她的代号是?」
「是枫大人…… 」
「枫吗…… 」她点了一下头,然后埋首搜寻资料,好一会都静下来,那边只传来键盘的声音,然后她看着屏幕,说,「坂崎枫,编号3310…… 她在六楼的第二修复室,十三分钟后完成修复——那边的护士会带你们上去的,注意不要跟丢了。」
这间庞大的医院就像一个迷宫,即使你目标明确的想到肠胃科,在让人分不清方向感的全白走廊里左转右转时,就算晃到了肝脏科也完全不奇怪,所以为免让人无止境的迷路,这里的病人与访客都有一位护士带领着走动。
护士把他们带到一道白色的门前,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屏幕,显示着审神者的编号,还有尚余修复时间的倒计时,而房间里只安置着一个修复舱,它是一个巨大的直立玻璃圆桶,大量的管线连接在她的身上,为她提供着营养,也监察着她的身体状况。
在修复液中沉睡的少女缓慢的醒过来,眼睛微微睁开一道缝,在睫毛下的银眸反射着水光粼粼,宛如无机质的艺术品,又像已经死去的白珊瑚礁,失去了生命力,却仍拥有着某种夺去呼吸般的美丽。
「好漂亮…… 」五虎退睁大眼睛,隔着玻璃看到里面的审神者,发出了如同在水族馆里看到了热带鱼的赞叹声。
一期一振与乱也是第一次看到审神者置身修复的状态,但他们的重点落在她身上的伤疤上,大部分都是刀伤,穿透伤也有不少,它们层层叠叠的累加在一起,她几乎没有半片完好的皮肤。
——尤其是右半边的身体。
乱藤四郎几乎不敢多看一眼,因为那就像在直视自己的罪孽,一期一振轻拍了他的背部一下…… 那不光是乱一个人的要背負的东西。
在他们的视线下,审神者完全醒过来,一直戴着的呼吸器也自动脱落下来,修复液在管道中流散,她从修复舱走出来,本来在液体中轻轻飘浮的发丝黏在光祼的皮肤上,看上去像泊泊的水流一样。
她接过了医疗人员递来的毛巾,拭擦干净自己的身体,并且注意到一旁带着羞怯的视线,「五虎退?」
五虎退有些羞涩的说,「是、是的,是我…… 枫大人,我们来接您了。」
「嗯。」审神者应了一声,安静的摸索着找到了自己的衣物,一件一件套回身上。
这个宽敞的修复室里,只有布料磨擦的声音,与空调运作的微响,一期一振沉默了一会,因为审神者的动作太自然了,他过了好几秒才发现直视女性穿衣并不合符礼仪,撇开视线,稍微干哑的声音尝试着打破僵硬的气氛,「…… 也许,您会想知道本丸的状况?」
「如果你想说的话,我在听。」她说,在套入裙子的动作中,她的声音显得有些模糊,但不影响他听出某种平静的特质——让听到的人的情绪起伏也平静下来的感觉,就像她的灵力一样。
乱和五虎退站在一旁,鲶尾则是用着有点好奇、又有点无法避免的忌惮看着审神者,就像看着一头凶猛的狮子,无论对方的姿态有多无害,都会让人情不自禁的感到一丝紧张。
「明白了。」一期一振吸了一口气,尽量用着平稳的语气报告道,「过去五天的内番都顺利进行,昨天在农田播种了,马匹的状态良好。远征得回来的资源刚好足以修复损伤。出阵次数是五次,目的地都是厚樫山,和泉守两次轻伤,同田贯三次轻伤,三日月一次中伤。」
其实,他不太确定审神者是不是想知道他们出阵的伤势状况,但他不得不报告,因为她休养了五天,就为他们准备了轻伤、中伤和重伤各三十个手入灵力符——「您准备的灵力符还剩下很多。」
也许是看到受伤的同伴能立刻得到手入,让人涌起了一种无形的感动,不少刀剑男士的态度都缓和了一点,而且她没有把五虎退和乱派出阵,这让一期一振稍微放下心来,甚至主动的询问,「枫大人…… 您能走路吗?」
审神者被医疗人员们扶着坐在修复室的长凳上,在膝盖缠上了帮助固定的绷带,说道,「没问题,只是暂时不能进行剧烈活动而已。」
这时,一位护士推门进来,把一份文件交到审神者的手中,说道,「坂崎小姐,这是您的出院证明书,请在这里签名,在下面的是您的负责医生给出的休假令,维持一个星期。」
「请让我见一见医生。」审神者站起来说,她的双腿有些发软,晃了几下——当然她并没有真的倒下,只是稍微失平衡了一瞬间而已,在五虎退来得及反应之前就再次站稳了。
护士有些为难的沉默了一下,说道,「…… 但是,医生说不见您。」
「…… 」审神者只好把手掌轻拍在感应器上,离开了这个修复室,然后径直的走向顶楼的诊症房间——也许大部分的病人都需要被带路,但对她这个常客来说,这完全没有必要。
她知道在这栋大楼的顶端,有着一间四面都是落地玻璃的办公室,但因为地板和天花都是医院的白色,所以它看上去更像一间设计时尚的诊症室。
她来到一道与其他房间没有分别的白色门前,清晰的敲响了门板,在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「请进」的时候,她对一期一振他们说,「稍等一下。」
说着,她推门进入。
办公桌后,坐着一个戴着无框眼镜的男人,气质威严冷静,虽然他已经年过五十,但仍然眼神精明,身体健壮有力,看上去如同一个三十岁的男子。医生看到来者是她,本来带着公式化的表情微微的沉下来,「我记得,我说过不会见你。」
「如果真的不见我的话,那就没有必要为我留下自由活动的权限。」她说——这个医院同时有着许多机密的科研在进行,为了保密,设下了让人迷失方向的结界,只有时之政府的相关员工才能分辨道路。
医生一手纪录着桌上的病历,另一手用指关节敲着桌面,带着一种冷漠的节奏,「那份权限又不是我给你的。」
「但你能把它收走,不是吗。」审神者站在他面前说,因为没有被邀请坐下,只是不为所动的站着、说着她的要求,「请收回那个休假令,我现在已经康复,没有必要休养。」
医生看了看她仍缠着绷带的膝盖,语气很差的说,「请坐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