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.第五章 (第1/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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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禄三年。
火花纷飞,带着战争的气味。
平心而论,战国时代的桶狭间战役并不算复杂,可却是相当重要的历史事件。它不仅是名满天下的智将——织田信长打响名号的第一战,也是致使当代大势力今川家大受挫折的重要战役。
但是,现在织田信长还没有绝地反击,而今川家二万多人的军队正在抢夺织田信长的地盘。
传送阵只需要一瞬间就能把时空的外来者送到目的地,传送通道像日蚀般在天空开启,一道睛天闪电後,银白的少女翩然的降落在一片不起眼的山林中,但她绝不是温柔悲悯的天使,而是浑身都散发着杀气的复仇之鬼。
审神者眺望远方的交战。
由於刚刚康复不久,长距离的时间跳跃对她的身体造成了巨大的负担,鼻腔和口腔里都濔漫着些微血腥的气味。她随意的用衣袖抹去了流出来的鼻血,淡淡的向狐之助说,「狐之助,报告现在的年分和地点。」
「现...... 现在是永禄三年五月十八日,呜海城以西的林木。」狐之助报告的声音有点颤抖,「审神者大人,您的身体状况不丶不太适合出战不如还是先回去吧...... 」
「小事。」审神者轻扫了它一眼,它像被电击似的瑟缩了一下,显然想起了刚才的恐惧。
按照历史,织田信长领军突袭今川军的统领今川义元,导致对方吃败仗和死亡,以及後来今川家衰落与消亡——想当然的,要改变历史的话,只要杀掉织田信长就可以了,毫无疑问,时间溯行军的火力会对准织田信长。
「我们先去清州城。」审神者的声音沙哑,带着狐之助翻身上马——织田信长今晚才会出发突袭,在那之前,他都会在清州城载歌载舞,这点会在明晚被今川义元的斥侯又发现,觉得对方已经自暴自弃,从而降低了今川的戒备心。
她这边需要做的,是保护好织田信长的安危,别的地方的守护会有别的审神者去完成。
审神者的马术不好也不坏,应该没有高超到能在马背上灵活的进行攻防,但如果只是策马赶路还是绰绰有馀的。他们出了山林,进入一片平原,审神者在松风的耳边说了什麽,松风立刻奔驰起来,远看真的就像一道风掠过地面。
狐之助趴在审神者的肩上,哪怕松风跑得那麽颤坡,她的身体意外的仍然很稳定与平衡,配合着松风的节奏,使她肩上的狐之助几乎感觉不到自己在马背上——这是长期骑马才能锻练出的技巧,审神者显然不是第一次出阵赶路。
它偷偷的看向审神者,人们都说,越是强烈的情绪,就越容易让人冲动行事,可这点似乎不能应用在审神者身上。
从刚才开始,她的灵力就很不稳定,给人的感觉就像有谁正在疯狂尖叫似的,带着混乱与暴戾,可以看出她在失控的边缘,它还担心过她会不分黑白的屠杀生命,但事实是她的表情丶判断和行动都还是很冷静...... 几乎是病态的冷静着。
它担心着审神者的精神状态,但此刻它更该担心的是她的安危。
审神者们在战场上拥有独一无二的优势,对於能隔着时空感知时间紊乱的她们来说,在同一个时空感应时间溯行军的行踪简直是易如反掌,所以不是没有审神者到战场帮忙,但她们都会刀剑男士们的保护下待在安全的後方,不会独自面对敌人。
更不用说,出现在战国时代的时间溯行军一点也不弱。
「——吼吼啊啊啊啊啊!」
啊。
刚刚还在担心,现在就真的应验了。
在道路面前是两队准备分头出发的敌队,其中一队暗杀队由一振敌大太刀与五振敌短刀组成。敌短刀都是咬着刀刃的小骨龙,擅长侦查的它们留意到她的出现,立刻像一道又一道流光般,朝着审神者迎面直冲而去。
「审神者大人!」狐之助大喊道,同时间,它本能的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审神者的要害,害怕的发抖着,但仍然希望至少能给她一点微不足道的保护。
一名审神者对上十二振敌刀。
一来就遇到大麻烦了。狐之助有些绝望的想。
不过,审神者显然不这麽认为——她提着狐之助的颈部把它放到她的身後,然後站起来了。
让人紧张得为她捏一把汗的,她只踩着马垂坠的脚踏站起来,靠着两条幼细的钢铁摇摇晃晃地支撑起身体,而松风甚至没有停下奔驰的步伐,毫不减速,它与它的主人一样勇敢。
双方对撞只会是一瞬间的事情。
审神者交叉抽出了腰间的双刀,狂风把她的头发吹得散乱,无畏无惧的面对着闪电般飞袭来的敌短刀。
第一下,挥动右刃,连刀带身的横劈开了冲过来的敌短刀。
第二下,挥动左刃,把觑准她挥刀的空隙的第二振敌短刀也劈裂。
她的动作每一下都非常俐落,熟练丶优美得如同芭蕾舞者的旋身摆手,拥有惊人的协调与技巧,当两把脇差交错舞动,在空中的刀光让五振敌短刀们像冲入风扇的飞虫般,全数被绞碎。
但她并不是力量远超人类的刀剑男士,只是一个能熟练挥舞刀刃的人类而已,在解决了最容易的敌人後,等待着她的是一振大太刀,和一队由太刀和枪组成的敌队。
「小心!」
狐之助再次大喊时,已经来不及了。
审神者陷入了敌部队的包围中...... 幸好松风确实是一匹勇猛的战马,它蹍过了两振太刀,快速的冲出包围圈。同一时间,审神者像是料到松风的动作似的,她居然在与敌人无比接近的时候收起了脇差,抽出了木弓。
在拉开距离的一刻,数枝箭被精凖的射进了馀下的一振太刀追兵的脖子里。
——漂亮。
狐之助刚想赞叹,这份感觉在下一秒就变成了想要尖叫出声的惊悚:审神者拍了拍松风,示意它载着狐之助加快跑起来,她自己却跳下了马,像体操选手般把身体甩到一棵树的枝干上,连连拉弓射箭,显然要自己一个对付敌人。
「审丶审神者大人——!」
松风在密林中越跑越远,狐之助无助的呼唤没有传到她的耳中它错了,审神者是很冷静的出阵和找到敌人没错,可是她却失去了理性的想要独自报复。
审神者轻抚了一下肩上的灰星,然後让它飞到半空中。灰星作为她的式神,是她的眼睛的代替品,它所看到的都会传到她的意识里,尽管所有影象都是灰色的,但已经足够了。
她在树上与时间溯行军对恃。
实际上,刚才的成功只是胜於出奇不意而已,敌人是三振枪和一振大太刀,在有所防范的情况下,他们能轻易挥开她的所有箭矢,就像挥开一只苍蝇般轻易。当那振足足三米高的敌大太刀轻松的砍断她藏身的树木时,她就知道自己低估了对方的能力了。
如果是以往的话,刀剑男士们会拖住敌人,而树木是最安全的藏身之处,她会找准空隙攻击敌刀 没有他们在身边帮助的感觉,果然完全不一样啊。
审神者的树木倒下後,她被迫独自站在地面,彻底的被敌刀围住了。
时间溯行军在观察她,他们发出了低沉的呼噜声,就像恃机而动的狼群,只要她流露出了一瞬间的软弱或者是松懈,他们就会飞扑而上,把她彻底分尸殆尽。
当然,立刻扑上来攻击总能杀掉她,但在落地的一瞬间,她就抽出了两柄近战用脇差——她不是没有爪子的羔羊,把第一个攻击的敌刀折断还是做得到的,显然敌刀中谁也不想当被率先折断的那个,他们只想等她对恃得疲惫下来,然後毫发无损的杀掉她。
她观察着情况。
敌大太刀的刀刃太长了,大概是因为在这里包围战中容易伤到队友,所以他退开了包围圈,馀下三振枪举着武器围着她。
砰通丶砰通......
这是她的心跳,金属反射着阳光,在一瞬间的晃神间,三支锐利的敌枪尖直指着她的要害,以难以相信的速度刺进来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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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烈日下,审神者努力的挥刀。
蜻蛉切皱着眉头教训道,「主人,说了多少次,挥刀的时候,您的肩膀需要放松,不要死死的绷紧着,不然您的灵活性会大大的下降——看,我这麽容易就击飞了您的刀刃了。」
蜻蛉切的□□以让人难以置信的速度挥动,她捂住被铁柄毫不留情地敲断的手腕,痛苦得冷汗浸湿了衣服。
平常绝对是毕恭毕敬的刀剑们,在演练场都会变成鬼脸教练,一个个都严苟到了极点,连平常对同僚都会使用敬语的蜻蛉切也板起脸说教,让她几乎以为他们在报复平常被她支使的不满。
她喘着气用仅剩完好的手举起刀刃,再一次发起进攻。
这一次她牢牢地记住了对方的教诲,也许是战斗的意识上升,也许是疼痛能使人的潜力开放,她用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刁钻角度迎战,刀尖轻巧的挑开了对方刺来的枪,顺利的突破了蜻蛉切的防守。
但是,对着那双流露欣慰的眼睛,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把刀刃刺进对方的胸膛。
「无法刺进来吗。」蜻蛉切只是顿了一瞬间,那双眼睛里的柔软感情立刻消失了。
她愣了一下,感觉到胸口剧痛——是对方的枪找到机会刺进她的心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