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苗旭倒也不是心理不平衡，只是觉得果然他们还不熟，没到分担切的程度。
他自己太心急，毕竟他们的婚姻跟普通人不同，说好了要慢慢来。
可能是因为忌日快到了，他直有些心浮气躁，很多地方不够冷静。
转眼就到了周末，苗旭反而率先出门。
王寅不解地问：“今天还要出去么。”
苗旭回答：“工作上还有点事，去趟单位。”
王寅拉住苗旭，说：“不是本来想出去玩的，怎么还有工作？”
工作是男人最好的借口，王寅皱起眉头，问：“你是不是有事没跟我说？”
苗旭安慰他，说道：“真没有，反正你们待会也要出门，我个人在家也无聊。”
王寅这才松手。
苗旭独自走出屋子，没有去单位，而是打车前往市郊。
车开了快个小时才到地方，苗旭下车，抬起头便能看见前方公墓的大门。
他在门口买了花束，捧着花路往前走，穿越大片墓地，来到后面的烈士陵园。
不是清明时节，本来人就不多，到了陵园，人愈发稀少。
四周环绕着常青植物，树木静静地守卫着这里，只有微微的风吹拂而过，肃穆又温柔。
苗旭在入口处登记，门口的守陵人见他眼熟，跟他攀谈：“今年又来了？”
苗旭笑笑，说：“是的。”
“怎么个人呢，以前不还有个小年轻跟你起？”
苗旭摸不准人家是记得还是随口说，毕竟来祭奠的大多数会结伴，他继续笑：“今天他有事，改天再来。”
寒暄完毕，苗旭这才捧着花进入陵园。
几乎看不到人影，让苗旭有种世界只有他个人的错觉。
他按照记忆在群相似的墓碑找到位置，将花放到墓前。
应该已经有人来过，周围被清理得很干净，墓碑静立，上面镶着块照片，照片上的人瘦削却精神矍铄，穿着警服，目光沉稳平视前方，似乎在看着外面的人。
苗旭对着墓碑上的照片，深深地敬礼。
“我来看你了。”他放下手，说道，“时间过得真快，转眼都这么多年了。”
苗旭站在墓前，在清风里低语，说给沉睡的人听：“我过得还不错，工作方面已经稳定，听从你的建议，没有去刑侦，大部分情况下不危险，你放心。”他想了想，说，“有件事要告诉你，我结婚了。”
说到这点，苗旭还有些不好意思：“我本来以为会跟你样，打辈子光棍，但是遇到了个想跟我共同生活的人。”他伸手拂去墓碑上的落叶，说，“以后再带他来看你。”
苗旭不是很会聊天的人，但在墓前絮絮叨叨说了很多。
说他年的情况，说他的生活。
他在小时候被墓沉睡的人捡走，那人磕磕绊绊把他养大，始终很愧疚没有给他个完整的家。
可是苗旭知道，正是因为有自己这个拖油瓶，那人才直没有结婚。
“现在我成家了。”苗旭说着，“家里有大人，还有小孩，甚至有只宠物。”
他说着说着笑起来：“本来从小的愿望是养只猫，结果宠物是只鸭子，鸭子也不错。”
苗旭站在墓碑前，整整待了上午，青翠的松柏伴随他左右，与长眠于此的人起，聆听他的话语。
等他终于觉得差不多了，长长地吐出口气。
苗旭再次向墓的人敬礼，说：“我明年再来看你。”
苗旭走出陵园的时候，守陵人看着他：“我等了好久，见你没出来，还以为你翻墙跑了。”
苗旭冲他笑：“耽误你吃午饭了吧。”
那人说：“还好，只是很少有人在里面待那么久。”
苗旭挥挥手，向守陵人告别。
苗旭不确定王寅和招招会去多久，干脆直接到单位干活。
因为之前让白裕学老虎叫，代价就是要帮白裕填表。苗旭在电脑前坐就是半个下午，等完成任务，他想了想，给王寅打电话，问他回不回来吃饭。
王寅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咬牙切齿，他说他过会就带招招回去。
然后苗旭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杜秘书的声音：“留下来吃晚饭啊。”
王寅皮笑肉不笑地说：“气饱了，谢谢。”
接着另个男人用冷冰冰的声音说：“让他走。”
与此同时，婴儿的哭声传来，响亮而清脆。
听起来很热闹啊。
